※ Volume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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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下）就算是变得奇怪了，可姐姐还是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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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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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山坡上摇曳的花朵，希尔蒂和碧茜直接朝着大殿走去。
既然一踏足这个地方就落在了殿前的广场上，那么就没必要再重新去外围看一看。
再说了，“Flanders Rose——弗兰德斯玫瑰”也算不上什么珍奇花卉，更遑论Dance Gyrans——舞草这种随处可见的植物了。当然，姐妹二人之所以这么坚决也是因为她们的感知中“有吸引力的东西”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大殿的位置。
离得近了，姐妹二人才发现“主殿没有大门”。
或者说，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这是一个宫殿，而非一个巨大的陵墓。
而且，观其规模，极有可能是“帝陵”。
Monterval Absylta——蒙特沃·阿比斯塔（或者说“鸿蒙大陆”）范围内的陵墓有很多，其中多数都是这样封锁了所有出入的通道的石室，虽然大小不一，但基本功能都是用于“防盗”。尤其对于某些渐渐衰落的家族或者已经覆亡的国度来说，让自己的先祖不受打扰和觊觎（jì yú）是极为重要的。所以，类似家族或者国度的后人一般会直接启动陵墓的终极防护手段，把陵墓的整体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以杜绝别有用心者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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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在蒙特沃·阿比斯塔并不多，碧茜和希尔蒂最熟悉的当然是自家先祖Last——拉斯特的陵墓。
【谒陵】是个相当重大的仪式，碌碌无为的继承者甚至都没有启用这个仪式的资格，就算是当今的“铃兰朝”统治者，也仅仅是在继承大统的时候前去拜谒了一次。那个时候，两位小公主尚未出生，自然也无缘得见自家先祖的陵寝。
不过，王室藏书很多，其中有个不对外开放的“铃兰殿”是曾经的拉斯特与妻子们一起生活的庭院，这里面保存着大量的藏书，有关于拉斯特本人的点点滴滴，以及后来者为开国皇帝设计陵寝时留下的资料都被收藏在这里。希尔蒂看过这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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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希尔蒂看来。
即使以先祖拉斯特开国之君的身份来看，他的陵寝方圆也不足一公里。
而眼前的这个大殿，少说也有3000公尺长，观其气象，尤不知深有几许。
巨大的殿前广场上铺就一种青色的石料，上面雕琢着种种鸟兽花草，而自己认识的并不多。
纤尘不染的青石地面上，每隔十数公尺便有一个圆滚滚的柱子，顶部生有像是耳朵一般的附属石雕，整体形象像是流云（参考“华表”）。远远看过去，如同一个巨大的“十字形”审判之印。如果忽略它的本体是“圆”，头顶有着球体一样的珠子、又顶着一根长长的“避雷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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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个宫殿就是这样设计的，设计者在做出这个设计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后来者进入大殿之中。
平整光滑的墙面上没有一丝“嵌合”的痕迹。这堵钢铁墙面就像一块一次成型的巨大钢板，刀砍斧凿不会留下印记，而来访者也不得其门而入。
不过。
在希尔蒂还为了没有入口而犯愁的时候，碧茜却直接就走了过去，然后没入墙壁，消失不见。
碧茜叫都没叫希尔蒂一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希尔蒂一脸懵逼。
“哎~，哎~~，哎……？？？”长吁短叹的也不是个，希尔蒂来不及思索，赶紧追了上去。
“普丽思真是个小笨蛋，这个地方那么奇怪……。”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的希尔蒂进入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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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地方也不是宫殿。
穿过那堵“钢铁之墙”的时候，希尔蒂没有任何感觉，虽然视野中存在一堵墙，但实际经过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穿过一道幻影似的。
然而，吊诡的是，希尔蒂出现在了山脚下。
虽然大殿所在的“土坡”并不高，但立在山脚下看的时候，这正是符合希尔蒂认知中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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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有很多种。施法者用的和掌权者用的并不一样。
施法者使用的祭坛多数用来进行召唤仪式，但是“权力者”使用祭坛的时候只是为了昭告天地，这是一种仪式，本市并不带有某种力量，它更像是一种文化习俗。
这样的“祭坛”希尔蒂见过很多，铃兰朝甚至每年都有祭祀农神、谷神等等许多和力量无关的神明的习惯。
在山脚下，碧茜正看着不远处的一道旋风。
无数的花瓣被卷起，顺着旋风扶摇而上，渐渐形成了一道粉彩的花墙，绮丽万端，令人目眩神迷。
“姐姐，你来了……。”碧茜没有回头，而是有些沉默地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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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吧……。”希尔蒂也有些默默无语。如果说费劲心力找到的就是这样一道旋风的话，那么问题来了：这要怎么带走呢？
“姐姐，我们过去吧~~~。”碧茜默认了这个想法。最初就是她感应到了某种呼唤，也是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标的物”面前，但碧茜并没有直接过去，她的脑海里总觉得有些欠缺，这样的感觉在希尔蒂来到之后就被弥补了。
因此，碧茜回首看向希尔蒂，并想带着她一起靠近那道“旋风”。
山坡上是一片花海，一条窄窄的青石小路通向山巅。
这也是这个祭坛与众不同的地方。
正规的“祭祀”活动通常是用黄土铺地垒台，还没听说过谁会在祭台上栽种花草的。
也许未来会有树木生于曾经的祭台上，但绝不会出现人工打理的苗圃，这不合“礼制”。
而且，登上祭台的必须是台阶，台阶数目随着规格的差异还略有不同，仅用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更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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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好像没有黑夜，但也不是白天。
遥远的天穹上有一轮明珠般的月轮，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因为月光不会有这么高的清晰度，毕竟月亮是不发光的；但是，如果带来这样纤毫毕现的光辉的天体不是月亮而是一颗太阳恒星的话，这个世界春风和煦的感觉应该更浓厚，而非现在这种有些凉凉的感觉。
类似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在观看某些故事的时候，静静地流泪，悲而不伤。这仅仅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却非真实有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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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客人，你们终于来了。”
风暴仍然在旋转，这句话伴着“轰隆”“轰隆”的震颤鸣音，听上去反倒让人有种“晴天霹雳”的错觉。
最少，刚刚踏足七层祭台边缘的Collier——科利尔就这样一个“失足”，被震荡的音波赶了下去。
“你怎么样，科尔？”眼疾手快的Carrie——嘉莉引出一道气流，不断地缓冲科利尔突兀的下降趋势。
事出突然，科利尔虽然准备充足，但这样的“攻击”伤神而不伤形。
心神震动之下，猝不及防的科利尔就这样“一失足”坠了下去。
“我没事。”
“我看到殿下了，她们还在。”
“还在？？？”嘉莉不太明白科利尔的说法，但好在科利尔很快就解释了一遍。
“对，我听到的应该是一句‘欢迎词’……。”
“用远古时期的‘生命法术’施放的。”
科利尔随手画了个圈，然后不断地用食指指指点点地往里面填充各种符号要素并调整它们的位置。这是远古时期的施法方式，比较落后和低效，但是威能强大。
“看到了吗？就是这样的……。”
“这个法术带着施法者的精神印记，我无从仿制……。”
“但它的基本结构我是明白的。”
“这样说，殿下他们还是真的捡到宝了。”嘉丽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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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突如其来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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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茜一脸新奇地连连拉着希尔蒂的手叫道：“姐姐，它说话了哎~~~”
希尔蒂（面无表情）：“嗯……。”
要说单论见识过的种种奇景，身为中阶法师的碧茜要远比希尔蒂更占优势，但是二人因为心理年龄的差异，导致了碧茜对希尔蒂总有一种依赖感。
希尔蒂倒不是不惊讶，这是她的性格使然。
既然此地有人，二人也就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半山腰上的“那道旋风”依然无止休地播放着那句“远方的客人，你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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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茜和希尔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仿佛，那句话不是一个有着智慧的生物的欢迎词，而是一个“触发式”的机关。许是二人的到来激活了某种存在已久的“封印”，从而让这个世界变得活跃。
最少，要是让希尔蒂相信“这道旋风是一直存在着的”比较困难。
旋风卷落了“弗兰德斯玫瑰”的花瓣，而山坡上未受影响的花朵依然盛放。
即使是远处山腰上“风卷”发源处的的“弗兰德斯玫瑰”，依然有着许多挺立的花茎。这样的现实让希尔蒂觉得这就是刚刚产生的“风”，而且这道风有可能是个炼金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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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可能是“炼金造物”的风卷不愿意下来，那希尔蒂和碧茜只好走了上去。
远在半山腰的“风”只是看上去远罢了，实际上这座土丘并不算高。但当二人真的走到概念上的“半山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来到了山顶，原本掩藏在“风卷”之后的“山峰”并不存在，这个风卷就是在顶部平台上。
可是……
顶部的平台不是一座“大殿”吗？
大殿呢？？？哪儿去了……
希尔蒂和碧茜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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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不算宽广，长宽不足百十公尺，正中是个长长的匣子，看上去不像棺椁，而类似一个石台。
当然，两个小姑娘并没有CT机这个概念。
任何一个有着现代社会经历的人类就算不知道Computed Tomography——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这个全称，也多数听说过、或者见过“CT扫描”。
这个不像棺椁的平台正是“CT”扫描仪样子。
一面传送门一样的巨大“靠背”，中间是个空洞，看上去很像梳妆用的【镜匣】，前面的平台上躺着一个身影。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两位公主上来的时候，某个“祭品”是横放的，这让她们得以一窥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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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蒂和碧茜上前走去，准备靠近了观察某个可能是人的存在。
但是。
忽然间，天地都昏暗了起来，唯余整个祭台毫光大放，光明万丈。
原本根基还在“祭品”后面的“风卷”拔地而起，直入云霄，整个山坡飞沙走石，“刮地三尺”。
大量的“弗兰德斯玫瑰”被连根拔起，投入了“风卷”之中。
泥土被狂风瞬间风干，然后变成了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
整个情景，像极了大漠中漫天的浮尘和扬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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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不足片刻光景，一切烟消云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希尔蒂和苏茜面前的半空中，却漂浮着两个身影。
一身裙装，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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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客人，你们终于来了。”又是这样一句老话。
“请问……。”希尔蒂很有礼貌地准备提问，然后想拉着妹妹普丽思一起行礼，没成想，拉了个空。
“欸~~~？？？”
“诶~~，诶~~，诶……。”希尔蒂止不住地惊叫道，然后一愣一愣地看着妹妹普丽思围着那个台子乱转。
“您们愿意倾听风的私语吗？”
“……您是谁？”希尔蒂还是准备先问明白再说。
“我愿意。”碧茜倒是很直接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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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丽莎……。”希尔蒂有些生气地喊道。
“姐姐，这个哥哥就是老师说的那个人。”
“我感觉到熟悉的就是这个。”碧茜指着躺在平台上的杨慎……
“这个？？？”希尔蒂也靠近了。
因为没有感觉到敌意，两位公主的状态很放松，而半空中的两个人影也很平静，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似乎，连她们也希望两位公主靠近那个祭台。
“是这个……。”碧茜再次指了一下，然后希尔蒂才注意到那是一个透明的如同水晶管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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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希尔蒂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不是一枚“圆管”，而是有着无数个面的“棱台”。
“不，不是……。”
“姐姐？？？”
“没事！！！”希尔蒂有些惊魂未定地回应着普丽思。
就在刚刚，希尔蒂看向那个意识中的“圆管”的时候，无数道影子全是希尔蒂本人，她才察觉出这是一个有着无数“棱面”的“长柱体”。
“那就好……。”碧茜也放下了提着的心，然后招呼道：“姐姐，你来我这里。”
“嗯？？？”好奇地希尔蒂走了过去，然后看到了“棱面”中的某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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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希尔蒂惊讶地发现这个面只有自己妹妹普丽思，就连她原先看到的景象都不存在了。
而且，似乎希尔蒂自己也无法出现在这一面上。
“丽莎……，你怎么做到的？？？”
“像这样……。”碧茜戳了戳有她影像的那一面。
“我试试……。”好奇地希尔蒂也试了试，然后发现自己的影子被固定在了其中。
“嗳~~~”
“是真的哎——！！！”希尔蒂的童心似乎被激发了出来，高兴地又连续点了几下，可惜没反应了。好像她只能点击有她影像的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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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半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可惜，并不是“远方的客人，你们终于来了”这一句，而是令人浑身发麻的一个宣告。
【缔约，成功！！！】
【缔约，成功！！！】
伴随着连续两声“叮——叮——”的拉长音效，又传来了两句话。
“恭喜你们，远方的客人……”
“风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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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蒂和碧茜有些纳闷地抬头看去，空中的两道身影依然还在，但却没了原本的形象，而是从身高十数丈的“风卷”模式变成了很小的一点。
然后，这个点在不断地靠近。
两件熟悉的裙装，似乎是量体裁衣，看着都很适合二位公主。
其中一件是大红色，一件是嫩黄色。
裙装缓缓飘落，一件落在希尔蒂面前，一件落在碧茜面前。
然后，一种明悟浮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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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这，似乎是【魔导武装】……。”碧茜捧着自己的嫩黄色衣裙，似乎想马上换上。
“……。”希尔蒂没有说话，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姐姐？？？”希尔蒂晃了晃白生生的小手，在希尔蒂有些呆滞的明眸前。
“我知道。”虽然希尔蒂是在回应，以表示自己知道这是件【魔导武装】。
但是，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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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守护的使命就交给你们了。”这是二人看到面前的衣裙时所产生的明悟。然后，希尔蒂有些明白了，这个仪式好像是让自己代替他们来守护某个祭台上的男人。
“出不去了。”这是希尔蒂的第一想法，也是她所后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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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12
11: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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